段津延皱了眉头。
他思绪不免烦乱了起来。
因果报应竟然来的这么快。
他之前一直不信来着。
段津延抽了手,没再跟于清争吵,而是很平淡的说了句,“你保重身体,好好休养吧。”
接着,他将陈景带走了。
“叶岑,你病也还没好,看完人了,你也就先回去吧,不然的话,到时候我们的合作,你会没精力参与了。”
陈景将手中的水果篮放下了。
然后跟着段津延走了。
“津延哥,你就这样对我不管不顾吗?我到底做错了什么,你要这样对我!?”
于清绝望的哭喊在段津延身后回荡。
像一根尖刺扎进他的心脏。
却又被他迅速忽略。
他松开手,转身离开,背影决绝,没有一丝迟疑。
病房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。
隔绝了于清撕心裂肺的哭声。
也隔绝了他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愧疚。
走廊里空无一人,惨白的灯光照在段津延脸上,更显出他此刻的阴沉。
今天公司的工作完成之后,段津延就早早的回到了家。
陈景的影子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。
那张熟悉的脸,似笑非笑。
带着一丝嘲讽,像是在控诉他的背叛。
段津延用力甩了甩头,想要摆脱这种感觉,却发现越是挣扎,陈景的影子就越是清晰。
他把自己锁在房间里,窗帘紧闭,屋内一片漆黑。
黑暗像一只巨大的怪兽,将他吞噬,让他喘不过气。
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点燃一根烟,猩红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,映照着他阴晴不定的脸。
叶岑的出现,像一颗石子,打破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。
他厌恶这种被打扰的感觉,却又忍不住被叶岑吸引。
那张与陈景相似的脸,让他沉迷,让他疯狂。
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,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。
“该死!”
段津延狠狠地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,起身走到酒柜前,拿出一瓶威士忌,猛地灌了一大口。
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,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。
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,脑海里不断浮现出陈景和叶岑的身影。
两个人的脸渐渐重合,让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。
他痛苦地闭上眼睛,喃喃自语:“陈景……叶岑……我到底该怎么办?”
酒精麻痹了他的神经,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。
他踉跄着走到沙发旁,一头栽倒在柔软的坐垫上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一阵门铃声将他从混沌中惊醒。
他挣扎着坐起身,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,含糊不清地问道:“谁?”
门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:“是我,叶岑。”
陈景站在段津延的公寓门口,指尖轻点。
一下,两下。
节奏缓慢而坚定,如同他此刻的心跳。
他的眼神复杂,交织着算计的精明和期待的忐忑,如同暗夜里闪烁的星辰,难以捉摸。
“这么晚,有事?”
段津延打开门,酒精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。
叶岑收回刚才的眼神,又转换为平日里友好的神色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静静地走进了房间,将手中拎着的酒放在桌上。
“我怕你心情不好,想着要来看看你。这是我让助理出差从国外带回来的酒,听说还挺好喝的,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尝尝?”
段津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,其实就已经喝的有些醉了。
但他又不想扫叶岑的兴致,所以还是答应了。
“不过你病没好,就别多喝了,喝两杯你就回家去吧。明天早上我们还得去工地勘查一下建筑工程进度。”
段津延说道。
“好。”
昏暗的灯光下,两人相对而坐。
陈景熟练地打开酒瓶,殷红的液体缓缓倒入杯中,如同流淌的欲望,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
他将一杯酒递给段津延,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。
段津延接过酒杯,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入胃里,灼烧着他的神经。
一杯又一杯,他逐渐失去了意识,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模糊,叶岑的脸与陈景的影子交错重叠,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幻觉。
夜色渐浓,房间里弥漫着暧昧的气息。
叶岑扶着醉醺醺的段津延,将他带到床上。
段津延在迷糊中呢喃着陈景的名字,紧紧地抱住叶岑,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。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,照亮了满地狼藉。
段津延睁开眼睛,看到身旁的叶岑,以及房间里凌乱的衣物,瞬间清醒过来。
他猛地坐起身。
叶岑的眼角还挂着泪痕,他扬起手,狠狠地给了段津延一巴掌。
“你混蛋!”
“你怎么能抱着我的时候,又喊着别人的名字?”
他的声音颤抖着,充满了愤怒和委屈。
段津延没有躲闪,任由巴掌落在脸上,火辣辣的疼痛让他更加清醒。
他一把抱住陈景,“对不起,我会补偿你。”
陈景推开段津延,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“你怎么补偿我?你又要拿什么补偿我?”
段津延说,“以后公司还会有项目的,只要你想跟我合作,我都会分你股份权。”
“我不要。”
陈景哽咽,满眼通红的望着他。
段津延烦乱的抓了抓头发。
昨晚他就不该让叶岑进来的。
他承认自己也是鬼迷心窍了。
“那你要什么?只要我能做到的,我都会尽力补偿给你的。”
陈景缓慢而又沉重的说出了那句话,“我要你喜欢我,我要你爱我。”
他的语气近乎绝望,带着一丝疯狂的执着。
段津延愣住了,他看着叶岑,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,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错乱的感情。
“你…说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