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珩无奈,“先吃饭,吃过饭,我推着你去院子里散心。”
乔乔搭着秋荷的手从轮椅上下来,“这样的天,上头应该放一个软和和的绣垫,才更舒服。”
秋荷:“夫人说得是,奴婢等会就去找针线布料,今晚就给夫人做出一个来。”
乔乔:“正好,太医都说了,越是肚子大,越是要多走动,否则生产时要受罪;我以前都是怕走远了累,一时半会回不来,现在好啦,有了这个,我想去哪就去哪。”
谢珩将她按在椅子上吃饭。
乔乔喝着汤,眼眸亮晶晶的看着他,“你怎么想到给我做个轮椅的?”
谢珩给她夹了块已经剔好刺的鱼肉,“自从你怀孕、柳太医说孕期后会腿脚浮肿不便行走我就想了;你那性子,在屋里压根待不住,不说出门作客,起码自己家的园子花园得让你想逛就能逛。”
“怕丫鬟推的时候不小心,我特地让工匠师傅在前方加了一个可以折叠的横板,你坐的时候,既可以在上面放一些点心话本,也能防止你不老实再前扑摔着。”
乔乔:“……我在你眼里是有多不老实?”
一段话要说个好几遍,她明明也是端庄得体的大家闺秀一个好不好?
谢珩心领神会,道:“我说错了,你最老实;满京城的闺秀加起来都不如我夫人老实。”
要不是看在他刚对她用了一次心的份上,乔乔非得拿东西扔他!
晚饭后,夫妻俩在院子里溜达消食,谢珩一手搭着她的腰,一手扶着她的手,比丫鬟们的搀扶得劲的多。
她如今走不快,他也就随着。
“明天要去我家吃酒,你可少喝点。”
谢珩:“……我每次也不是自己要喝的。”
只是翁婿都在的那个场合,喝不喝的,由不得他。
乔乔也知道自己娘家的父亲叔叔哥哥们都是好酒的,只要逢年节,必是要小酌一番。
长辈们都喝,谢珩这个女婿又岂好拒绝。
自家的爹爹和哥哥,什么都好,就是贪杯这一点,没少被娘亲和嫂子们揪着耳朵骂。
乔乔指着自己的肚子笑道:“这次有他在,你就可以不喝了。”
孕期的女子闻不得酒味,要是他敢喝,她明晚肯定赶他去睡书房。
谢珩挑眉,觉得这似乎真是个不错的借口。
在园子里走了一圈,看了一会的花花草草,乔乔就觉得腿有点酸,走不动了。
要搁以前,有谢珩在,让他抱也不是什么事;
可她现在这肚子……
他抱的话,其实她反而更不舒服。
秋荷早不知从翻来了一个绣垫,还套上粉底缎面绣海棠花的椅搭,刚才还正儿八经的轮椅,一转眼上面就满是姑娘家才会用的粉粉绿绿。
乔乔被扶着坐了上去。
谢珩从后面推。
别说,不管是视野高度还是软硬的舒适,都恰到好处。
乔乔自在得支着小腿晃悠了起来。
院中各处上夜的婆子见状,都稀罕道:“你瞧三夫人,这是从哪弄来个会动的椅子,看起来怪新鲜得嘞。”
“那是轮椅,正常都是给腿脚不便的人所用;这不三夫人月份大了,腿脚容易发酸发胀,却又爱热闹闲逛,三爷就给三夫人搜罗来了这么个东西。”
“哎呦,咱们三爷可是越来越知道疼媳妇了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那也是三夫人招人疼,那么漂亮嘴甜的小媳妇,搁谁谁不放心窝里疼啊。”
婆子们的嗓门不大不小,却也足够借着夜风将这些话送到了院中各处。
一传十,十传百。
到第二天早上,后院内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