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凛表现的决心,令周时义和潘云一时愕然。本来好不容易的一家相聚,也被周凛的出走,扰了心情。
周时义怒气冲冲的:“看到了吧!儿子都是给别人家养的!什么玩意,有了媳妇儿就忘了爹娘!”
周凛走了,潘云也是忧心忡忡。同时,她还有种亲自养大的儿子,被别人给摘走的失落感。
“从前他不找,我们急。现在他找了,我们更急。不过,这事真不能硬着来。老周,你也收收你的脾气。这样吧,明天我再打听打听这姑娘的来历。你儿子的脾气,你了解,跟你一样,又臭又硬。实在不行,就从这姑娘身上动动脑筋。”
“谁又臭又硬!这孩子就是从小到大让你惯的。”
潘云委屈:“我就这一个儿子,我不惯着他,惯着你吗?你个死老头子,就知道说难听的,把儿子都气走了。”
“谁气谁,明明是他气老子!算了,算了,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吧!总之,这门婚事,我不看好,不同意,不祝福!”
潘云闹心巴拉,一晚上也没睡好。
第二天,她便去圈子里打听情况,打听了一圈,再回到家中,更是愁的茶饭不思。
晚上,保姆做好了饭,周时义坐在餐桌前,看着老伴儿愣神,他冷哼一声:“愁什么?早跟你说了,这门婚事我不看好。”
潘云没好气的剜着他,接着又叹气:“若就是个私生子,好歹长在余家,虽不好听,但还算清白。可我今天打听到,她是被沈家遗弃的养女,养到18岁,才发现抱错了。小时候,她跟顾长宏的孙子定过娃娃亲,后来又被退婚了。她若是嫁到咱家,那不就是顾家不要的,给了咱们周凛吗?这叫什么事儿!平白无故,就被顾家压了一头!”
周时义动筷子,给老伴儿夹了些菜:“都什么年代了,还娃娃亲。就他们这种做生意的,爱搞这些封建余孽。”
“可不是……虽然没实质性关系,可好说不好听啊。”潘云又叹口气,“还有这沈家,前一阵子,更是丑闻不断,又是绑架,又是为老不尊,婚内出轨。狗血剧都没他家狗血,现在大家提起沈家,谁不是看笑话一样?这周凛,找谁不好,非得找上这样的人家,听着就膈应!
不行,这婚事,确实不能同意!我心里就过不了这道坎!老周,这次我们可得站在同一战线。”
周时义哼笑:“吃饭吧。早跟你说了,这事不靠谱。这姑娘人品不论,背景这么复杂,周凛若娶了她,但凡有上升的机会,对手就能拿住他的小辫子。作父母的,当为儿女计深远。他还太年轻。凭着股荷尔蒙,就非人家不娶。日后仕途受阻,吃了苦头,是不是又怨人家耽误他前程?人性难考验,与其最终成一对怨偶,还不如及时止损,也是对人家负责。”
潘云悻悻:“有你说的这么严重?那你当初怎么敢娶我?我看你仕途也没耽误嘛。我不同意婚事,是我看不上沈家,心里膈应,我可没你这么现实。”
“我哪现实了?我要真现实,咱俩现在还能坐一块,讨论那臭小子的事吗?”
“是是是,你儿子这么犟全随你。我看,这两人是拆不动了!”
抱怨了一通,本来老两口打算过完清明就出国的,却被儿子的事耽搁下来。
潘云虽然上火,却不敢跟周凛硬碰硬,好言哄着他,回家吃了顿饭。
周凛回来时,手上拎着个礼品袋,从里面拿出两件礼物。
一幅沈瑜画的画,送给他爸爸,另一份是品质不俗的澳白珍珠项链,送给他妈妈。